齐没有回答，只安静地躺在他怀恋已久的怀抱里，任由俞霖抚过他的脸。

“你舍不得他那玩意，二弟...就也送你一程...你们到地个痛快吧，哈哈哈哈。”

“那...”

几人连带爬往外跑去，虽连他们心里也不清楚是否太医院尚有活。俞霖终于松手，任齐伏在自己上。他恍惚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红痕的血迹，睫上的血，他控制不住拨开黏在他额的发，又伸手指来回拭着伤的血，但怎么也不净。

“……好。”

“……王上乃一国之君，臣应当来救。”

俞锋发一声惨叫，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俞霖麻木的神经。他看到俞锋后背中箭，重重倒在自己的面前，尔后是飞奔殿的几个武夫。几人只见到六神无主的帅领抱着背上全是鲜血的君主，吓得径直跪在门不敢再来。

“俞...俞锋，你...你疯了！你...”俞霖预设的防线被轻易击垮，他不能承认，不愿承认，心虚地否认着俞锋的质问。

俞霖看着陷沉睡的男人，喃喃：“等御医来了，你就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俞霖很拘禁地接住他，二人隔着衣料的肢接都变得顾忌而陌生。齐心里一阵酸，怕自己僭越，悄悄拉盖在上的袍，低声问：“你真是……来救孤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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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

“俞...俞锋，住手...啊...别！”俞霖顾及着齐，使不全力，气息不稳，还是执着着劝他放手。方才只伤俞锋一臂，他以为能令他醒悟，可没想到俞锋越陷越。

齐话还未讲完，俞霖忽然被一大的力量压在地上，等抬一看，竟是齐牢牢钳住他。俞霖刚想开，却见到齐额大颗大颗的冷汗滴在自己脸上，他搭在脊背的手，只摸到满手黏腻冰凉的。

“臣的人很快到了，请王上放心。”

齐见俞霖不愿理他，又轻轻咳嗽了几声，意是难平，可也没有主意，不知如何还能留他，只好迟疑着问：“你过得好吗？”

俞霖背着他，低声说了一个“好”字。

“啊——”

齐说罢，便阖上了睛。俞霖愣在地上，木然看着俞锋支撑着站起来，想对他刺第三刀。俞锋右臂臂受了伤，左手刀章法全无，凭俞霖的功夫，本可轻易躲开，却生生用手接了来。俞霖未受伤的手圈住齐，怕再碰到他伤，死死住俞锋的刀。他脸煞白，对着俞锋完全失去了方才教训的气势，只语无次：“不...不要...”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喜当齐的狗。”俞锋的笑声越来越恐怖，他用尽全力，将刀劈砍去，俞霖纵未受伤，也被这力量得满是汗。

俞锋全然不顾俞霖的恳求，他屏气凝神，左手僵地将短刀回，举起，对准俞霖的脸劈去。

是让俞霖能取而代之，他也没有怨言。

“不要？”俞锋笑了：“大哥，这刀本来是送给你当见面礼的，却被这个贱人挡了。”

他小心吻过齐的眉心，又将吻落在他失去血的嘴，但怀里的人依然没有反应。俞霖僵着把别过去，无声的泪止不住地来。他明明还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关于恨，也关于原谅。只是如今，他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俞霖说完，便不再去看他。他告诫自己不能心，更不应回想起数晚令人沉醉的回忆。

齐听罢，也是一时无言。他看着俞霖，又看看自己，勉想凑近一些，但晃晃悠悠显些摔在地上。

他听到一声张的呼唤，随即是兵刃掉去的闷响。齐以为是错觉，却发现此刻自己还能睁开。他见到俞霖焦急到扭曲的脸，咳嗽着笑了。

他撇过，看到俞锋捂着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很快就明白是俞霖挡了这夺命的一刀。俞霖半蹲着，替他解开上的拘束，捡起地上衣服披在他上，有些尴尬地放开了握在他肩膀的双手。

俞霖颤抖着探向两人的鼻息，打神，令：“喊……喊人，过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