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清玄宗的大师兄闭了一。

“不是你要求的么？”玄霞扣指弹一钟，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钟型，效果能够笼罩整个宗门，你看看这个大小，若是敲响它，声音必定能传遍全宗，任谁来神魂也逃脱不掉。”

“你这么大，如此显，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寒舟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你以为其他人都是瞎的？”

“那……那你说要如何？”

“缩到一人大小，要能放到主峰的塔楼里。”寒舟叹气，“而且也需考虑离宗外的门人，最好是能一些可与主钟相互呼应的小型法，让他们随携带，如此就算在外遇敌也可定魂防。”

玄霞忽就想起了折柳，他轻轻啧了一声：“……行吧，我试试。”

……

玄霞的私人炼室与那玄石门一样，也是一个空间法宝。

由他自己亲手炼制，漂浮在浩渺虚空之中，只单独辟个，与荒火峰的炼室相连。

其中共有十间炼材储藏室，叁间炼室，并一间铸剑房，如今为了炼制镇魂法，便将其中一个炼室腾空了来。

寒舟走后，他将自己关了放有钟的那个房间，他人虽骄纵，于本职任务上却并不会敷衍拖延，这一闭关，在他自己来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到他。

因着寒舟的警告，玄霞并未再训斥盈草，但该有的惩罚却没少。

那个少女必须将十间储藏室的炼材全净，分门别类放好，再标上品级和名称，才可以去休息。

修仙之人数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撑得住，但这不代表神上不会痛苦，盈草一边整理炼材，一边低声泣，泪止不住地掉落在地。

能够成为炼第一人、荒火峰峰主唯一的亲传弟，当年的盈草以为是天大的幸运。

然而事实是，她很多时候都过得很痛苦。

玄霞总是会拿她和折柳比较，折柳不在宗门的时候，他会反复提起她的名字，用她的成就来奚落自己。

即便自己的天资其实比折柳很多，不论是筑基还是结丹，她的速度都比折柳更快，但在玄霞里，她二人永远是云泥之别。

折柳是云，她是泥。

而等折柳回来了，她的日只会更不好过。

每次玄霞在折柳那里受了冷遇，回来都一定会拿她撒气，难听的责骂，去危险的地方拿取炼材，不眠不休地整理储藏室……都已是家常便饭。

她厌恶玄霞，也因此讨厌折柳，宗门里那么多脾气和善的师父，偏只有她遇上这样一个。

盈草丢开手里的炼材，趴在柜架上伤心地哭声来。

忽然，空旷幽暗的炼室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何人在此哭泣？”

盈草悚然一惊，匆忙回，脸上还挂着未的泪痕。

只见玄霞带回来的那个石门打开了一隙，忽明忽暗，正在发茫茫白光。

盈草知那是大师伯送来的东西，似乎属于一位前辈大能，玄霞研究了好久都没展，如今却在她的面前发了人声。

她害怕地盯住门，背抵着柜架，不敢动弹也不敢应声。

“过来。”门里那人又。

音低沉清冷，既像是寒川冰裂，又像是静，极为悦耳动人。

盈草心里的那退缩莫名就淡去了。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轻轻一推便打开了石门，一片耀目的白光顿时撞她的中。

待白光过去，她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镜湖。

是碧蓝苍穹，脚是徘徊云影，一条细的玉阶直通湖面，而湖心伫立着无数通天彻地的玉。

那个声音又：“到我这里来。”

盈草便沿着阶梯往走去。

玉阶到达湖面，就变成了一平台，一直通往林。

远远看去十分纤细的天，等走近了一看才知宏伟至极，它们往上看不到尽，炽白天光绕过在湖面投大的影，充满压迫地包围着中间一截断。

而断之上，用壮的铁链锁着一个半人半蛇的妖。

盈草睁大了双，一时说不话来。

她不知要如何去形容前人的容貌，俊无俦？神姿峰颍？

一雪缎般的发铺洒在面，眉心一殷红，半没半的蛇尾像是赤红的琉璃，被天光一照就泛起粼粼金光。

他的后有叁对大的蝠翼，已经尽数折断，又被铁链穿透，地绑缚在上。

明明是个蛇妖，眉间却有一仙君般的日月光华，就算号称第一人的玄霞在他面前，也要被他比成云泥。

他是云，玄霞是泥。

--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