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

林献站在鑫茂大厦楼，正犹豫要不要上电梯。

梅溪在这楼里面第四层上舞蹈培训班，二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要不要来鑫茂接她，课了可以一起去吃饭。

林献看了时间，距离她说的课时间还有五分钟，他没打算上楼了，给她发了条微信说在楼等，脆立在电梯旁边看手机。

电梯里偶尔有盘着发穿着舞蹈练功服的女生来，他不时抬看，但都不是梅溪。直到颈椎酸痛，再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课二十分钟。

他垂眸只思忖了一秒，就收了手机上前电梯，四楼很快就到了，门叮地一声慢慢分开。

林献，你怎么上来了？是不是等太久啦？他还没看清面前的人，梅溪的声音就同她的人一齐走近了。

没有很久。林献把手臂往放了放，把挽住他胳膊的梅溪向后带，等电梯门自动关上。失重降的过程里，他才意识到梅溪似乎和刚才其他上舞蹈培训班的女生截然不同。

她的发是散着的，但并不，是松弛慵懒的大波浪，衣服也换了，不是上一的练功服，变成了一条鹅黄雪纺连衣裙，她上很香，是橙和柠檬的气味。

难怪他要在楼站二十分钟，林献这样想。

我们去哪吃？两人走电梯，开始商议饮大计。

文兴路怎么样？听说那里新开了一家越南菜，我还没吃过越南菜呢，想去尝尝。梅溪和他贴得很近，转的时候发丝扫过他的肩，带着郁的香气和隐秘的少女心，让他鼻尖微微发。

我也没吃过，就去那吧。文兴路离鑫茂不远，他们打算走路过去。

一中怎么今天还上课？真可怕。面前走过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背着很大的书包，像是刚放学。

听说一中只有月休。不像明德，双休日健在，今天周日他俩也能上完培训班后约个会，一中的学生显然没有这么闲。

那真的不会疯吗？梅溪听得咋，听说那家越南菜馆就开在一中后门，想到这她都有些没了。

林献没说话，因为他想到了李颜。

一中平均每年都有一两起楼自杀的新闻，疯该是有人疯的，但永远不可能是李颜，以他对她浅的了解，她是他见过的绪最稳定的人。

真烦，怎么还要排号啊？早知早来了。新开的餐馆总是爆满，林献在门迎那拿了号，和她坐在门的等餐位上，耳边响起梅溪的抱怨。

想不想喝茶？等的时候先喝，我去给你买。他把手里的号码牌递给她，自己从座位上站起。

那我要芝士盖红茶不加糖。梅溪坐在椅上对他眉弯弯，笑意盈盈。

好。林献没多说话，直接转走了。

梅溪盯着他清秀却的背影良久，拿了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图片里的文兴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随时能把她的焦冲散，但林献众的影在她的相框里、在她的睛里无比清晰。

明黄的斑线，闪烁的绿通灯，远一中的红教学楼，黑的柏油路，白的学生校服，一辆停滞的蓝一零八路大型公车，那个穿灰卫衣的男生是她的视觉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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