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是回国第一年认识的叶星，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工作室放的是思唯的歌，音乐震天响，说话要扯着嗓才能勉听个大概。

“帅哥，来纹？”叶星把林献从到脚打量了一遍，驼针织衣加黑西装休闲，脚踩了一双Gucci，像是上班族班来逛。

不过脸得很，乖乖的，又像中生。

叶星看了手机，今天礼拜一，这个有空的，都不太像。

“嗯，可以遮盖疤痕么？”

“新伤不的，的还要看疤痕状况。”叶星的疤痕遮盖纹，来的十个顾客能有六个是割腕留的疤，还有的是疤痕质，或者手术疤痕和意外伤痕。

“这样的。”林献没犹豫，站着就掀了衣服，腹一块肤。

叶星坐在椅上的直了直，凑近观察了一他腰上的伤痕，是刀疤，不大，有针的痕迹，凸起的疤痕增生比较明显，像一条丑陋的多足虫趴在腰腹。

“可以纹，不过图案还得时间设计一，你自己有什么想纹的么？”叶星把他的衣服放来，用拖着椅到桌前，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说。

“有，我来之前随手画了一张。”林献拉了张凳在他旁边坐，打开手机相册给他看。

“这你自己画的？……厉害。”叶星不是术，他是先学的纹，后面才开始系统学了绘画，这人说他随手画的……看起来术平比他得多。

“嗯，这样的图可以纹吗？你需不需要再改改？”

“额……应该不太需要修改，你先传给我，我导电脑看看。”

“行。”

叶星把图打印来两份，一份递给林献，和他讨论了一大小和颜。

“那最后就定这张图了，你考虑清楚了吧？现在有空还是约个时间来？”

“这周叁午吧，我一过来。”林献也没想到和这个老板商量了这么久的图纸，时间不够用了，他还得忙自己的工作。

“Okay！周叁一不见不散。”叶星朝他打了个响指，直到他开门去也没起过，又自顾自拿起图纸仔细端详。

周叁的时候，林献如约而至。

但纹工作依旧没有开展，因为林献又带了一张新图。

接着是第叁张、第四张……

叶星觉得这是遇到过最奇怪的顾客，有无穷无尽的创意，也有无穷无尽的犹疑。

林献总是对自己的纹图案很不自信，明明这一沓沓设计稿的质量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行了。

这些图案不像是纹在自己上的，反倒像是画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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