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抬指抚摸了一赤练蛇，它讨好地偎依上他修的手指：“真乖。”

月如银钩，坠了满地霜辉。

他临风喟叹，低低的嗓音，是风中误拨的弦：“人说不定会背叛你，它们永远不会。”

正说着，他忽地抬眉看她，粲然一笑。

淡泊静谧的月洒在少年俊的面容之上，似拂上一层朦胧的轻雾，又似落一盏滢皓孤灯。

殷晴看他，风儿因他一笑而止，时间几近凝滞，前仿佛画卷徐徐铺开。

她看他，恍然间，如雾里看，隔灯观人，心遽然漏了一拍。

殷晴听他说：“我说的可对？”

再回神，她笑容僵在脸上，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正当她踌躇为难之际，赤练蛇猛地弓起，朝四左右吐信哈气，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少年忽尔脸一变，敛去笑意，他蹙眉望向夜里，角平直。

殷晴顺他目光望去，只见暮几合，树影摇曳，只闻沙沙风声，她不知所以：“怎…”

“嘘。”一微凉手指竖起，在她之上，截断她言又止的话。

这意识的举动，令她和少年皆是一愣。

目光两两相对，似上火星，又瞬时错开。

她说：“你——”

少年清咳一，略微不自然地偏眉，压低嗓音，从齿漏几字：“闭嘴，有人。”

殷晴盯着他惹上半红的耳尖，没再声。

她自认尚算耳聪目明，可现今她什么也没听见，但见他底凝重，也不敢多说什么。

“会轻功吗？”他侧目问她。

“会一…但…”不算太好。

但未说完，少年便吐两字：“跟上。”

声音一落，便见他手捷，动作极快。

一个翻，一气呵成跃上树冠间，几乎没有半分停顿，殷晴只能睁睁见他在千重万重的夜里由一抹红，变成一个红。

殷晴大惊失，速度这么快，不怕她转便跑吗？

她叹归叹，心底也知晓，他这是有恃无恐，若他要当真跑了，没准一个转，他就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

殷晴运起昆仑独门轻功《飞鸿》，却越追越累，气吁吁。

从前在昆仑山上，她尚还觉得自个儿轻功在平辈之中，除却兄，还算拿得手，这一踏江湖，方知一山更比一山。

兄曾，自己的息不足，即便轻功路数再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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