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盯着手中霁月，夜如，映照怀中宝剑皎皎如月华，她指骨得泛白，恨恨：“若是我武功再些便好了。”

若是她武功再些，便能当众杀了那教之徒，一来祭奠枉死无极宗之魂，二来自证清白，而非被人扼住命门，睁睁瞧着自己被迫与教中人为伍。

殷晴心一煞，蓦地想起那月夜里萧声飒飒，风华绝艳的少年立于树影丛丛间，额上朱砂痣赤如鲜红，角微微扬着，乍看分明是一似有若无的笑，可那一双黑的瞧着人，又淡得如视无，仿佛谁也不了他的。

这样的人，想来便不好相与，比之燕归更甚。林中一别他便不知去向，原来他也是去了武林大会。

“那我兄呢？他一向明辩是非，若有我兄在，他必是——”

照月顿了，笑意淡淡：“你兄与你大约是不同，他极恨教，未对我落井石，已是端方君之举。”

“你是见了我兄？”殷晴听她话中有异，还细问，照月却不愿多言，只：“因事关龙脉，又逢武林大会未完，盟主派了洛欺霜与你兄，将我从东方夜手中劫走，查明真相再定论。”

“可你而今……”

殷晴见她好端端站在前，心里有了思量，她莫不是与自个儿一般，从洛家人手底逃了来，照月顺势：“如你所想。”

“我使了叶惊渡给的迷魂散，放倒了他们。”她摊摊手：“殷彧与洛欺霜偏就是太正直不阿，抓了我也客客气气好生招待，好吃好喝供着，没叫我受一丝难。可比在东方夜那家伙手底舒服多了。”

说到这儿，她裂眦嚼齿，底腾腾升起一丝杀意。

殷晴看得一悸，想问东方夜抓走她后发生了什么，瞧她一脸晴不定，又不晓得如何张嘴，终归没问，只见照月握了剑，愤懑至极地暗骂几声“若有机会真要杀了他”才转言。

“——洛家人多嘴杂，有些人可不似洛欺霜与你兄那般好，我钻了空自然是要逃来的。”

与洛欺霜随行的一人，穿得一白衣貌岸然，名曰正，又偏偏偷摸着从讹兽那学本事，张嘴吐人言，事真相未明，便张闭一个教妖女，听得她心烦意，她秋照月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没什么好脾气招呼人。

“叶惊渡？可是药老之女？”

“正是，她也是个有趣人儿，众人面前不说信我，只悄悄丢了些药啊毒啊的允我，说什么真相未明，叫我莫要死太快。”提起她来，照月才勉舒了气，顺了心：“估摸着她一早猜我要跑了。”

“不瞒你说，这一路以来，我后跟虫不少，除了洛家人，无极宗那些更是一个赛一个，跟狗膏药似的难甩。”

听了她的话，殷晴倒生了许崇敬之心，光是燕归一人她都难以应付，照月却能从兄与洛姑娘之手逃脱，可真是——“好生厉害”！

“可为何你不随兄等人回去，若此事与你无，我相信洛姑娘定能还你一个公。”

她还记得那日在洛家，洛欺霜轻抚手中剑，一双若冷浸溶溶月，浑似姑真人，意气舒洁。

她有着那样玲珑剔透的剑心，必不是不辨是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