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念起，她刚刚小眯了一会儿，可能十分钟，可能十五分钟，梦里奇形怪状，总之不踏实。屋里很暗，只有墙角的应灯发微弱的光，聊胜于无。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客厅，而她刚才是躺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就打起了盹儿。申屠念摸到茶几上的手机，开。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两半。没有未接来电，微信的信息倒是回了一条，赵恪发来的，让她先睡，别等他的意思。她眨了眨，动作缓慢，思路拖沓，好像还在醒觉中，又好像在唤醒记忆……赵恪送她回来那会儿刚过十一，其实不算晚，他换了件大衣就门了。临门前，申屠念特别代不要逞能，不要傻喝，赵恪答应的好好的。事实上在他离开后，约莫半个钟，申屠念给辜安平打过一个电话，问赵恪到了吗，辜安平说刚坐。申屠念不响，她在斟酌措辞。辜安平应该是单独到一边接的电话，问了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申屠念也不绕弯，坦白直言“不许他”，辜安平笑，让她别cao心了。挂断之前，他还陶侃：“早休息，你爸爸有分寸的。”申屠念半信不得，但最后也没说什么。这个电话结束后，她静坐在客厅沙发上，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她给申屠周正发了个信息。理由冠冕堂皇，大致意思是，他的检报告各项指标都到临界，医生叮嘱少喝酒，最好是不喝酒，注意。辜安平刚坐，申屠周正那边就收到了女儿的“贴心短信”。他看完，先是微微一笑，慢慢的眉就皱起来，等回过味来，神又有些不顺畅，就很憋闷。绪起伏很复杂，首先是心里偷乐，大约是“女儿关心我了”的心，接着一个急刹车，想着从前那么多次应酬她都没提过一嘴“少喝酒，注意”，今天倒是记起来了，想来她关心的是另有其人。思路理到这份上，他又很难舒坦笑来。赵恪备察言观的基本能力，这会儿酒还没肚，申屠周正的微表在他这儿一目了然。怎么说呢，虽然不明其中的所以然，但直觉告诉他，申屠周正此刻正在不中。辜安平比他胆大，敢直接问。“怎么了。”申屠周正将手机屏幕侧向他。辜安平看完，笑着说：“还是生女儿好啊，贴心小棉袄。”申屠周正瞥了这个人儿，虽然但是，这句打趣多少还是抚平了他心里的一疙瘩。不怎么说，关心就是关心。他心满意足收起手机，放西服袋中，这一晚上都没拿来。这之后，申屠周正真的到了滴酒不沾。就说，刚落座时赵恪给他倒的那杯酒，没碰过一。整一场是辜安平充了个酒友，碰杯，畅饮。申屠周正就负责问一些事。赵恪一边要招架辜安平的碰杯，一边要应对未来岳父的犀利问话，眸光扫到申屠周正面前那杯纹丝不动的酒，心里的底气在一次次周折里崩了大半。申屠周正把谈判技巧都用上了，整个对话运筹帷幄，游刃有余，节奏都在他那儿。相反的，赵恪是把所有的谈判技巧都还给老师了，时而支吾，偶有磕绊，最后都变成痛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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