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是个公共区域，这里卖艺的人很多，行人也很多。一般来说，行人都会默默绕开表演的人，但难免就会有几个心不好的。

“唔……”我吞吞吐吐地说，“我带了旗袍。”

说完那边沉默了片刻，我觉她心里可能在吐槽骂人。

在笔试面试等回复的过程中，我接到了学校留学生联合会的电话，她们想去市里地标广场那里路演，宣传天朝文化。

我当初因为心怀睡遍联合国的雄心壮志，和其他留学生保持着合适的社距离，没有亲密的朋友，但是大型的集活动都会参加。

汉服件那么多，带来带去的真的很占位置。

但是这字诓诓老外绝对问题。

我今天是来写字的，原本还应该有个人坐我旁边画山的，但人临时有事没来，就剩我一个人支着张桌写字，和那边的轻歌曼舞有些比起来就有些突兀。

我小时候刚识字，就被外公带着书法启了蒙。刚开始练得中规中矩，照我外公制定的正统的习字路线，先是《曹全碑》，楷书颜真卿，行书王羲之。我大以后，就开始瞎学了，临了苏轼，又因为跟风学了瘦金，几经合，算是有了自己的风格。但我外公极其看不上我的字，他对我的字的评价就是疏狂飘忽没有风骨。

这次路演联合会那边准备喊几个会乐舞的人表演曲目，同时卖一些字画，路演筹得的钱会捐给当地的一些华人【注】慈善组织。

我正写得投，的行李箱不知被哪个缺德的踢了一脚。还好有好心人顺手扶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要一坐地上了。

“你带汉服过来了吗？”电话那的人问。

我抬想向他致谢，看清他的样后，我心不禁漏了一拍。

我先是大笔一挥，写了几幅唬人的大字，让一起来负责后勤的同学帮忙挂了起来。然后我就找了个他们装东西的行李箱坐，无所事事地开始默诗。

当然不是于什么了国就不跟国人玩这弱智的想法，而是因为留学生的圈太小了，一有什么风草动，消息就传得特别快。十分钟前发生的事，十分钟后整个学校的留学生就都知了，一个小时后整个市里的留学生就知了，一天后一个州的留学生就知了，再往后，这个瓜就不再仅仅属于留学生，当地说中文【注】的人都会听说一二。

大家开始架各自的装备，奏乐的架乐，后勤的负责把一些写好了的字，画好了的画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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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扶的我的腰，看我站稳很快就送开了手。

笔试刷题替代。

默着默着，我惊奇地发现考必背的那些诗词文章我居然忘了许多。

现在玩开心了，剩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在每天无所事事上，我整理了一简历，希望能找到一个实习工作。

我和学校里的其他留学生联系得不是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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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路演当天，我有后悔没带汉服了，她们穿着不同形制汉服，有的仙气有的灵动。不是说旗袍不好，而是我带的旗袍是专门找裁改了的，腰那块掐得特别。虽然当时带旗袍的确有秀曲线秀材的意思，但是在这场合这么穿，哪怕边的人都在真诚地夸我好看，我还是有微妙的羞耻。

“啧啧。”我摇叹，“我们原来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就在我们念念不忘中遗忘了。”

正儿八经地诗词记不得几句，这有时代印记的疼痛文学语句我倒是记得清楚。

“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