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他一直抓着她的手，因为因果一直都小小的一个，不抓着她的手就会不见了。小小的因果说，“妈妈说我们以后会结婚，是真的吗？”，她当时只是期望他说一个“嗯”，但他却在因果的记忆中留最轻描淡写却也是最痛不生的一句话。

垂了手。

校袋里，因果偏过看见那半烟，疾手快地把它从他嘴里夺了回来，毫不忌讳地重新上了。

因果从那时开始就不再被他的手抓着了。

“你又不喜我！”所以她只能把气撒在他们的儿上，“从小到大你就是你妈、白阿姨的，因为那荒唐的娃娃亲、可笑的！封建糟粕！”

她甩着手腕让他松手，忠难只是执着地问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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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不知他怎么会得这样的结论，挣扎着掰着他的手说：“谈了也和你无关！”

见那扫把要来了，忠难拽着因果的手腕躲到一排大油漆桶后面，怎么躲都不太对，他索把她搂在怀里，她像生来是嵌在他里的。因果推着他的，要他放手，但忠难只是伸指示意噤声。

“你要真替我着想就送我包烟。”她想着挣脱，却被他死死锢着手腕。

扫把“砰”地掉在地上，门吱呀呀地开，那人也拿手扇了扇空气里的烟味，说“谁又来过烟了”，听声音觉得应该是个学生，她看到掉在地上的扫把捡了起来，这应该是她来这儿的目的，“应该也能用，凑合一得了。”

因果盯着那快要被掐痕来的手腕，为什么？从他的力气、，再到钱、成绩、人缘，她快把这个人讨厌个遍了，但打开门就是他，学校的路上、学校里面都是他，连回家都要被妈妈带到他家里去，他们搓麻将，她就要和他在一边写作业，听他们说她和他以后的婚礼要怎么办，请多少人，以后生多少个孩，孩谁来带。她耳朵快要听茧了，却也不敢发脾气。

她说几个字就要重重甩几手，可怎么也挣脱不了他。

所以忠难，你不过是在意图把她拉回原本的轨。

他好像非要在此地问个清楚，半烟也在刚刚的争执中跌落在了地上，还冒着火星，突然有人要推开门，但门被扫把拦住了，于是发哐哐的敲门声与“有人吗”。因果忽地想起那烟，瞧见它跌在了地上，忙用脚把火星给踩灭了，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烟味，消灭了作案工也无法抹去罪证。

其实对于忠难而言，和谁结婚都一样吧，只是那个人恰好是她而已。自始至终他就只在着父母给他安排的剧本走，因果本该也是如此，但她先一步逃走了。

她挣脱不开，就像无论怎么逃也还在这轨周围转圈一样的现实，他似乎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另开一条岔路来：“你谈男朋友了？”

只留忠难坐在那里，看着双手，知她的，她余留的烟味，她大过他的瞬间，她柔的每一寸肤贴自己，烟的间接接吻，风拂过的，最后才到那双嫌恶透了的睛。

“这是他们所期望的。”

听到关门声因果几乎是意识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往门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他的禁锢，离开、毫无目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