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一唾沫。

直到昏死在回家的车上。

“是个犯啊！他妈的、我是犯的女儿啊！”

先前自顾自地说个没完，怎么现在又哑无言了？

但因果不乐意了，她偏要接着说：“不过我要是住你家，我妈真会乐得不行。你知他们彩礼早就谈好了吗？我是早就被卖给你了。”

他不说话了。

因果狠狠地咳了一声，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咳来的架势，倒在病床上笑。

“不对。”

他突然站起去找餐巾纸，因果一晃神，要像鬼似的趴在他面前瞪大双，但忠难并未被吓到一丝一毫。

她摇着，摇着，“不对，不对。”

因果看着他这副样，又扯着嘴角说：“好像当回事的还有你。”

他沉默不语，因果还在说着：“她要我给她生个孙，说不用我带，她会带。我说，要是孙女怎么办？你知我妈说什么吗？”她又笑了声，“她说掐死，我的天哪，她要掐死她的孙女，她说她当初没把我掐死，怕我半夜来索命，但是孙女就不一样啦，她会来找她妈寻仇的。她听到我跟你住一块儿得多开心啊？”

笑声都把护士给引了过来，他们说患者神有些不稳定，让忠难先去等候，但是他还是执意辩驳“我没有”，最终还是被护士推了门外。

“我在她心里是活在人世的鬼诶，”她说，“你知她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她那么个的模特，生我这么个矮东西，那样的父亲能是什么？”

他缓缓睁，对上她满是恨意的眸。

“你不应该笑的。”

“我已经很多次告诉过你，难过的时候该哭，兴的时候该笑。”

有什么关系啊？”她频频发更为烈的问句，抓着床沿怒瞪着闭逃避一切的忠难，“哦对，我们之间有关系，有一个可笑的娃娃亲。但好像就我妈当回事了，你妈找了个有钱老公，咱们门不当不对了呀，要跟我结婚的是桓难，不是忠难啊。”

他呆愣地站在病房门，被脑海里成千上万猩红的记忆撞得神紊，无数次重复着“我没有想要杀她”，一直等到他的父母来寻他，他还是重复着这句话。

这笑不笑，扯着半边嘴角，这能是兴的样吗？

“可我现在很兴啊？”

他听着有些、耳鸣，但因果甚至拖着要跟女鬼一样缠着他的手臂，一遍一遍地怨恨地问话：“她到底为什么不掐死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啊？你他妈让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你脆把我扔楼让我摔死算了，你小时候把我推楼、我他妈的怎么就没死？”

他终于还是彻底崩溃了，掐上她的脖将她的笑声在床里，但意识到自己在什么的瞬间又猛地松开了手，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心，意图与自己辩驳：“不是我没有”

因果笑得像在讲笑话把自己逗乐了，忠难看着她，她突然愣了，笑着问他“你为什么哭？”他抹上自己的泪，回答她“如果有人听到这些话，都应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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