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站在漆黑的楼里，痛苦地听着她痛苦的叫声，冷风刮他宽松衣敞开的白衬衫里，这件衣本就不是很厚，甚至可以说轻薄，风刮得他四肢僵，浑冰冷。

为什么他又在旁观她本该可以阻止的悲惨？

这声终于是传了去，打骂声戛然而止，脚步声随之而来，门吱呀地开，白宵自从见了忠难那副不再是乖孩的叛逆样就对他没什么好脸，她手抵着门框满脸虚假的笑容：“现在很晚了，乖孩该睡觉了，我们果果要睡了，你也一样。”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荒谬的舞台剧？

他绝望地站在那里，想打报警电话，但是他以前也打过的，本没有用。因果自己也不说，好像提前就被白宵编排了说辞，结果只有不了了之，而苦痛还在继续。

忠难甚至没能说一句话，愣了会儿神，再度听到因果的惨叫，他意识去拍门，但门里嘶叫打骂本不停，他崩溃地大喊着“白阿姨，我求你了”“我求你开开门”“因果、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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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由分说地重重关上了门。

直到周只剩冷风刮过树叶产生的呼呼声，一切寂静如死，他方才门。

忠难放了她，只听白宵小声碎了“没礼貌”，把因果拽了门，他意识要去抓住她的手，但被她轻轻一推——他只能睁睁看着因果被那扇门吞没去，将他隔绝在外。

因果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透过门传来，他站在门，一动也不动，分明知不能再旁观者，可是他该怎么？行动已经先理智一步，敲响了门，但他毫无计划可言。里面的人似乎都没听到这怯懦的敲门声，他一鼓作气重重地拍门大喊：“白阿姨，我有题想问问因果，可以开一门吗？”

他当没看见她，连“白阿姨”都不喊了，背着因果走上了楼梯。

最后一层转折，抬就能望见白宵手夹着烟，在门候着，不知是因为听到因果的说话声还是早就知她今天回来。

他在门站了好些会儿，不知该什么，门里传来骂声，他慌忙把耳朵贴上门，隐约听见白宵说着“什么叫我生你是为了让你成为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狼。你跟你妈我当年差了不止一半，这副死样、啊？又不，你遗传到我什么了？还要成为我？”

次、次——每回都是这样，可她总要松开他的手，不愿接受怜悯地独自承受苦痛。

甚至楼上都走来骂他小声，他扯着那人的胳膊说救救她，但他一副见了晦气东西的样推开忠难说“你小声就完事了，他们家经常这样”，然后也不回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