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门，里面没开灯，但月光透过纱窗照了来。他不是很需要光，他生来不信什么鬼神，所以就摸着黑走了去。

“你个杀人犯！满嘴都是我女儿的血，肚里还有我女儿的！你居然还敢栽赃我？！”

桓难发现门被风给带上了。

那不是墙还是地板，所到之皆留一刀痕，她快把整个屋都给砍碎了，但他简直像一条蛇，甚至推门而，在那里大喊：“丧尽天良啊！亲娘杀女儿啊！”

“妈妈……”

她说不了话。

因果的脑袋摇摇坠，被他地勒着脖，断了一截，弯到一边儿。他依赖地贴着她抱着她，从“她”到“你”人称胡切换，说我应该杀死她，说我不该这么杀死她，说我早就想杀死你，说终于杀死了你。他本不白宵一瘸一拐地跑去了哪儿，就这么胡言语，笑，她的掉了一块，他再捡起来。突然才想起来之前要什么，这时候白宵已经拿着一把菜刀来了，他又大笑，我要这个，我就是要这个，你怎么知？

……

他说，我妈不会为了我去杀人。

她提着刀喊“畜生”“神经病”，往他脑袋上砍，但他倒也没想脑袋开，所以躲得灵活，甚至还笑得来，边跑边笑边说“你也是畜生，你比我还要畜生啊！我只是要杀了她，你要吃她一辈啊！”

是，她死了。

他的手指并没有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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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恍惚，总是闪过她的脸，但却都没有了五官，全被削平了。他想去摸她的脸，但她的脸已经被他吃光了，他突然有些反胃，捂着嘴呕，酸和一些糜反了来。

她睁只见桓难趴在台阶上拿着她红的跟鞋冲她笑。

他叹了气又折回去，往白宵袋里掏钥匙，起的时候看了一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突然哼起了歌，我能够捉到月亮，我将用无数的梦，撑起无数的桨……

他坐在零散的因果旁边。

要学了……都不能欺负我了，都不能再打我了……”他牙齿打架，分明在笑却带着哭腔。

她不说话。

他摸着她漉漉的发，他想起他被陈赶家门之后起了一场暴雨，他在公园的梯遇到了一漉漉的因果，她像一只小猫一样钻在梯的里。他们躲去了梯面，用一件外裹在一起，她好像发烧了，一直说胡话，蜷在他怀里，一直一直喊他：

“我都不知你有那么她。”

再也不可能来了。

桓难消失在楼，白宵刚崴了一脚的地方了个包，楼极其地困难，特别是还穿着跟鞋，她好不容易走到二楼和叁楼之间的平台，刚要拐过弯来脚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拽，她刚低便被生生了跟鞋，重心不稳啪地就往后一摔，菜刀当即脱手，乒铃乓啷地往地上一掉。

他伸手，在地上找着她的手，想牵着她说说话，但是却只摸到了她漉漉的发。

他突然哭，去摸着她的残肢，把它们都搅在怀里。

他没有，他生不她来，能生她的只有白宵，而她只能被生来一次，而这一次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他说，我好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