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

怀抱落空，靳斯遇挑眉，仔细凝她，片刻，脸上新奇，“不是吧，跟那些烂好人呆多了，也被传染了？”

轻描淡写，但掷地有声。

姜曼薇睫轻颤，“虽然我没有资格涉一个人的活法，但你影响到我了，你让我的人生也变得跟你一样。”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吗？往后几十年的人生对你来说也是无聊乏味的吗？”

靳斯遇背对着她，站在原地没动。亮的日光穿过窗落到姜曼薇上，使她周像氤了层柔光，夺目耀。

十六七岁，不够成熟，也不过是一个仍旧拘泥于家的小孩儿，生着闷气，表面光鲜亮丽试图让对方对自己倾注注意力，背地里却沟壑难填地发郁气，就图某个将来的“同归于尽”。

可怜他的自毁，可怜他的自甘堕落。

一诡异的气氛悄无声息地蔓延。

相同的是都各自努力过，不同的是，她不在意得失，不沉溺过往，她会一直向前，比起靳斯遇的冷，其实，她也不遑多让。

姜曼薇温度骤然冷却，歪躲开他的，眉淡漠，似是冬季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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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造成她现在这幅境的罪魁祸首，姜曼薇是怨恨的，也是可怜的。

——

她倒不是为魏觉鸣不平，只是比任何时刻都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人骨里是凉薄的，冷血冷。

靳斯遇呼一滞，角勾起的弧度蓦地僵，片刻，缓缓落回，线平直。

“我会努力爬起来的。”

她连名带姓喊他，不再有以往的嘲讽或恶意，郑重的、认真的。

姜曼薇笑不笑地扯了扯角，实在笑不来，因此放弃，“靳斯遇。”

把一个人从前途大好的重转到混混遍地跑的学校，对他来说没收益，是最轻的报复方式。

靳斯遇立在平台上，姿落拓，却被黑暗光顾，眸定在不知名的角落，似神似恍惚，两人像隔了条鸿沟，距离逐渐拉。

“你任由自己变成污泥沼泽，但我不会。”姜曼薇像是看够了般，移开视线，着他的肩，跨上楼梯，一步步向走去。

某方面，两人相同又不同。

她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绪是沉静的，人是脱离尘俗的淡然，“一滩烂泥。”

到脑后，顺势握上她的后脖颈，五指微收。

“没收益。”

话落，风停、声止。像是暂停键，本来就寂静的楼梯间更是阒寂无声。

清冽的柑橘香一同袭来，他偏亲一她的脸颊，语气黏糊糊的。

“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