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李孜泽总是常来看叶遥，李沉渊搁置品一样把他搁置在病床上，没人照顾就会落灰陈旧起来。

李孜泽恨他，恨他为什么要把他丢，恨他是如此的说话不算话才把自己搞到这副田地。

不他，再也不会他。

或者说，不会再对叶遥抱有任何期盼。

夏秋冬替的八个年，李孜泽的青因为他们就像是变成了一张劣质简笔画，宛如一个幼童在咿咿呀呀学语中无意间拿到一蜡笔胡地糊在墙地板上，几线条彩混，扭扭，七八糟，脏的使人心慌。

他开始沉迷于暴力，常常整晚失眠，无法控制自己的绪，突如其来的疯狂与兴奋，从来没有人想过他，帮过他，而李孜泽也不需要。

因为哪怕他拿凳活活砸了全校第一，校方也只是让受害者休学，并安他不要和“等人”们一般见识，即使全校第一前天还站在主席台上领奖，话筒递给他的第一句话说得是“谢我的学校。”

李沉渊知后更是扔给李孜泽一把短刀，男人漆黑的瞳仁狼一般的犀利森，他让李孜泽找几个外教多去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眉骨甚至被人划伤一。

他凝视着李孜泽的睛，语气像是在确认同类：“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手，既然手，你就要给我一击必杀。”

“好。”

这是李孜泽第一次朝李沉渊。

大家当然可以都捧场，说这孩是天才，赞他画的是雾，是山，是琴与筝，鸟与天空，然后再把这些污渍用力洗涤剂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默契，歌舞升平般的崩坏。

只有李沉渊不一样，他装也不装，让李孜泽变成冷血动，一个大众里的疯。

从前李孜泽厌恶，愤恨，反抗，不耻，却最终也如愿以偿地照李沉渊的所思所想去成，或许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只是不再伪装的“正常”“善良”，毕竟他和李沉渊最为最像。

李孜泽后来察觉到了什么，去找了一次心理医生，但却什么也不愿意倾诉，眉皱的好似永远不会再舒展起来。

最后折中去了医院，医生叹了气给他开药，李孜泽这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何时患上了严重的神疾病，医生居然说除去药外他还需要家人和朋友的陪伴。

李孜泽拿着这药，突然很想笑，到周有一孤立无援的绝望。

那绝望是你远看着万家灯火通明，周围声笑语却要独自一人被推无尽渊的无力，于是他索自己朝渊走去，放任自己沉溺毙。

十六岁生日那天，李孜泽发现自己的药丢了，事实上他已经不吃药很久，那东西让他痛裂昏昏睡，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拨不开的翳。

可在这天他突然莫名很想服一些，因为叶遥醒了。

李孜泽没有什么反应，不惊喜也不痛苦，他面无表地走病房，发现叶遥果然还是记忆中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觉有反胃。

“孜……泽……”

久违地再次听到母亲的呼唤，李孜泽漠然地看着他朝自己泪，心中的河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这么多年过去，叶遥已消瘦的不见人形，原本丽的蝴蝶被撕去翅膀，只余残缺丑陋的躯。

他踌躇半天，最后只绝望地着泪祈求：“你帮……帮帮妈妈，杀了……妈……妈……好不好？”

妈妈这个词好像燃了李孜泽心某一直拼命压抑疯狂的神经，一瞬间，他表狰狞起来。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