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药罐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开罐盖一声闷响。江洲月熄了炉火，将药倒小碗中。

江洲月这几年为了杀人赚取酬金几乎在疯狂地透支，打听到北天药宗所在后跋山涉去往北地，整个人已近弩之末，要是再晚一，说不定他比江以归更早支撑不住。最近他的信香越发淡了，江洲月还觉得是件好事，可桑芷替他诊过脉后却皱起了眉。

「上次喝了药还好吗？」

「好——」

江洲月被她瞪了一，只得把后面的话咽去：

「不太好，那药只压制了两天，后面就对我没用了。」

桑芷忧心忡忡：「我已经加重过药材了，怎么还是没用呢……等一，你之前怎么没说，那你上次雨期是怎么过的？」

江洲月轻咳一声：「就……熬过去的。」

桑芷一听，轻了气，恨不得像教训师弟师妹那样提着他的耳朵狠狠训斥一顿。她狠狠瞪了刀宗一，待他先别再喝药，若有事就来医馆找自己。

江洲月满应，可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看天已晚，可周却逐渐涌起若隐若现的幽兰香，江洲月不由得疼起来，端着那碗药踌躇半天，终于定决心打算仰喝。

就撑一晚上……应该不会有事。

“……咳。”

后突然响起一熟悉的声音，江洲月手一抖，几滴药溅到了手背上。

他转过，凌雪弟正站在门，一只脚踏过了门槛，显然是刚打算门就闻到了地坤的信香，一时惊得另一条都不知往哪里迈。他和江洲月对视了一，咬了咬牙，提脚走房里，顺带掩上了后的门。

关门后房间里一变得沉闷起来，青冥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天乾，前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一时被勾得气息不稳。江洲月立刻脸一白，后颈的肌肤逐渐发，心却越来越凉。

幸好场面还可以控制。他这些年雨期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一时半会儿还能维持清醒。江洲月了一气，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静：

“你过来什么？”

青冥从屋后就低着不敢看他，也就没有察觉刀宗的异样。

“……我看你白天离开的时候好像生气了，就想过来问问。”

“嗯，我当时是有生气。”江洲月顿了顿，“但现在已经气消了，你先回去吧。”

青冥猛地抬：“可你现在明明——天这么晚了，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我喝这个。”

江洲月指了指桌上的药碗，一派轻描淡写的吻。

“桑芷给我了药，喝完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还是先——”

瞳孔倏地一缩，江洲月后半截话语戛然而止。

天乾的信香释放得很快，顷刻填满了整个屋。

青冥的信香是和本人格完全不同的冷淡霜雪，却是如一辙的凛冽。他分化初期不知该如何控制，没少为此和同门弟打架。

他难得这般安静，低无言地看着江洲月，后月透过窗勾勒半边锋利廓，比江洲月记忆中的成熟，也更朗。只是这信香却一没变，熟悉到令江洲月一瞬间有落泪的冲动，浑上每一个孔都在战栗。

双似乎在轻微颤抖，颈后也得发疼，江洲月撑着没有跪在地上。他意识握腰侧的刀，冰冷堪堪令理智回笼。江洲月一气，偏避开青冥灼的视线，哑声：

“……你去吧。”

“桑芷说了，你的不适合再喝药。”青冥走近一步，似是知自己现在凭借信香靠近对方的行为有多不齿，在看到江洲月惨白的脸后微一犹豫，又停了，“我可以帮你……我是说，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一，让你这两天不那么难受。”

“我不需要……去！”江洲月猛地提了声音，一转却看见凌雪的神直白又烈，隐隐带着几分祈求，令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又然无存。

江洲月扣在刀鞘的手指一收，声音发涩：

“抱歉……但你真的不用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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