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救了我又抛我，我会恨你。”

&esp;&esp;“我的家人都死在了这片土地，这是战争的宿命，我现在也应该面对我的宿命了，至少我不能抛士卒和百姓离开。”

&esp;&esp;以前好像总是穆凌霜主动去牵虞梦蝶的手，现在虞梦蝶拽着穆凌霜怎么也不放手，穆凌霜再如何不愿也只能挣脱。

&esp;&esp;没有用的……

&esp;&esp;虞梦蝶见过她在战场上像失去了的兵一样疯狂杀人的样，所以就更不能理解她褪盔甲之后对她的温柔。

&esp;&esp;虞梦蝶脚不便，但她依然拼命在穆凌霜转想要离开的瞬间拽住她的手指。

&esp;&esp;极为罕见的，虞梦蝶声音里有惊愕和恐惧，她拉住穆凌霜的那只手在抖。

&esp;&esp;前者是陈年的旧伤，而后者则是如今的新伤，虞梦蝶日日与她同床共枕，知她会在夜时摆自己的右手，恐怕日后是伴随一声的病痛了。

&esp;&esp;她在无声的哭。

&esp;&esp;“抱歉。”尽到了这时候，穆凌霜的手还是那么燥和温，声音也是平静的，她受到手上有珠，因为黑夜，一开始以为是雨了，后来才发现是虞梦蝶在哭。

&esp;&esp;她看不清，不过知虞梦蝶肯定哭的更厉害。

&esp;&esp;她抱了一虞梦蝶，然后放手了。

&esp;&esp;穆凌霜觉得嘴好像也苦涩起来，一一蔓延到心里，如同吃了一颗苦得要命的杏仁，她想伸手抹掉虞梦蝶的泪，但是手上又不知沾了谁的血，伸手去抹，结果只是把虞梦蝶原本净的脸抹了。

&esp;&esp;如此就只好放弃。

&esp;&esp;我放金银的地方你都知，我死了你就拿去好了。”

&esp;&esp;“会有人来接你去安全的地方，我知你一直想活，你……好好活着吧。

&esp;&esp;穆凌霜的后背有一条极极狰狞的伤痕，如今右手腕的骨也有些扭曲变形了。

&esp;“我不能走。”穆凌霜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

&esp;&esp;尽是这样，穆凌霜依然只有一秒的停留。

&esp;&esp;手心从虞梦蝶那里跌落的时候，穆凌霜觉得自己也心碎了。

&esp;&esp;“我上战场，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就是为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吗？是为了让你把我扔在这里，让我一个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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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回：“可以的，真的对不起。”

&esp;&esp;时间不等人。穆凌霜想了想，用手背蹭了蹭虞梦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