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大小事依赖她，那时他还拥有她的。

他弱的泪，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她像以往一样把他拥在怀里，拼命示弱，可每每将要碰到她，抓到的只是虚空。

他知她留解药并非是自于，她只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以防他以此为借缠着她，也许在她看来，他是个相当卑鄙难缠的一个人。

夜人静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有殿外的风声，不像许久之前的那个冬，他边有她陪伴。

她已经不在了啊，不在很久了。

他如何能让她承受这样的苦楚？

他害死了她，理应赎罪，便是付死的代价，他也要救她。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若她知她的归来牺牲了那么多人，必定会觉得罪恶，她不会苟且偷生，便是被他活了来，也必定终日活在自责中。

屹，离之前，司丝为他找到了最后一味解药，他一直未曾服，甘愿承受折磨。

她从远跑来，那样担心，蹲在他面前，关切问他，“殿，是不是很疼？”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会本能想起从前待自己最好、能保护自己的人，关于这，他从前是不信的，他见了那么多在濒死之际哭爹喊娘的人，心中极为不齿，他信无论何时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他疼，很疼。

可当死亡险些降临到他上时，他看到了她。

霜降已至，朝初升之时，草木上结了厚厚一层霜，冬日将要到来。

除此之外，他也有私心，他想要她完完整整属于他一人，不愿她里有旁人的气息，谁都不行。

时至今日，君屹‘死而复生’的计划一直行得很顺利，司丝的况一日比一日好，除却尚未恢复呼与温，其余便和常人无异，面红，发丝指甲也需时常修剪。

君屹一力承担了所有，这便意味着司丝苏醒的时日会延后许久，可他宁愿多等等，也不愿照昆山的提议，用他人的血，哪怕那些人甘愿献牺牲。

不仅是日常对那新生躯的维养，日后生蛊的炼制也需要哺以血气，集齐百人血，待蛊虫壮大，辅以招魂阵，如此她便可回来。

他成了皇帝，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从此至无上受万民敬仰，可最让他舒心的，却是与她同在翊王府那段时日，清苦，贫寒，不畏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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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蛊发作，偏生那日取了血，两厢撞在一起，痛苦激增，他缩在冰冷的地上，满冷汗，险些撑不过去。

被心的人提防厌恶的觉太难受了。

他不可置信，她唤他‘殿’，他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她了。

是他亲手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