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陛不弃，任谏议大夫。”他，“许久未见殿了，还未曾正式谢过殿举荐之恩。”当时零陵贪墨案结束后，他从县令升到县尉，就是陆玉对天举荐的。

“甘县尉才德兼备，没有我推荐也自会升。”

两人到渡廊里赏雪闲聊。

陆玉问，“何时来的安？”

“上月月底。”差不多是九王之落定的时候。那会陆玉也刚班师回安。

陆玉，“如何来安了？”

甘其属江展治的小官员，即便是晋升，也算是在当地本郡，很难直升到安。

甘其眸微黯，语带忧伤，“前史仲老前辈所荐。”

仲史，仲尧。

陆玉回安后有听陆启提起过。

仲尧所提议削郡一事，必然有陛授意。当初陆玉检举江景就是女帝授意，否则在安的陆玉怎会清楚远在淮安郡的江景所为。

仲尧是九王之的牺牲品。九王之是女帝急于收拢皇权激起的动国。尽过程艰难多有牺牲，但女帝确确实实到了。

仲尧将自己为女帝的最后一件事安安稳稳完成，赴了刑场。也为女帝留了可用的贤才火，在最后一刻仍然效忠了大魏。

而仲尧之死无人能提异议，也不能再提异议。

两人沉默。静静看雪落。

甘其侧，又一拜。“殿恕罪，一直没能去府上拜侯，实在是失礼。”

“无妨，你初到安，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来王府找我。”

“多谢殿。”

甘其微微低，“其实……王府谒拜者甚众，我又是小地方上来的，冒然拜访怕是有攀谒贵之嫌。”

他局促淡笑。

“甘某也一直未忘殿创药之恩，若是不弃嫌，改日来我寒舍，甘某备家乡小肴招待殿。”

“一瓶创药而已，不必挂怀。倒是我该谢你，那日猎场替我解围。”

两人对视笑笑。

他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能穿场合的衣服，穿了上朝才穿的玄官服来的，因是穿了官服，外又不能再其他厚衣，显得格外单薄。

陆玉呼一气，白雾在寒风中很快消散。“这场雪也不知何时会停。甘大夫，我们去吧，里和些。”

“啊，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