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当奈娜闭上，面前仍然会浮现利维的脸庞，她的王兄，她人生中曾经唯一权威的、向往的、依赖的、恐惧的、幻想的存在，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他的沉默所彰显的残酷，他离去时留的冷漠背影，那些景象反复在她脑海中重演，像是刀刃在凌迟她的心。

她被哥哥抛弃了，而他甚至不屑于给她一个理由，从那天以后，再也不知为何而生存着，日复一日……

……

“喂，你怎么回事？！”

伯塔猛然晃了她几后，奈娜才终于逐渐回过神来。她慢慢地拂去脸上的泪痕，捡起被伯塔扔在一旁的羽笔，写：我不能帮你。

伯塔难得地没有作声，只是皱着眉看着她反常的模样。

奈娜又写了一行字：还有别的事吗？

伯塔沉默了片刻，说：“改变主意的话，让我知。”

奈娜面无表地站起来，往台走去。

“等，小哑，你要怎么回去啊？”

仿佛有人在后面这样喊，但所有的声音奈娜的耳朵，都只变成夏日蝉鸣般的杂音。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逐渐变成天边的一个小，伯塔突然到一阵莫名的恼怒，他站起来烦躁地在台上来回踱步了几，然后猛地一脚将奈娜刚才使用过的写字台踹飞。

台的士兵吓了一，往上看了一，对上伯塔那冰冷得可怕的神，又赶低站直，装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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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娜失魂落魄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着，直到遇见几颗横在地上的枯木，庞大而狰狞的模样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某死去已久的动的骨架。她找了个稍微净一些的地方，靠着坐，蜷缩起，然后默默哭泣起来。

人一次只能那么多泪，哭了泪之后，她便抱着自己的膝盖，对着举目荒凉的地平线发呆。

此时已接近日落时分，那孤独的金黄圆逐渐西斜，奈娜看见一排排蚂蚁从枯得似乎轻轻一碰就能垮掉的树里爬了来。

她突然在想，或许死掉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她就像是这些蚂蚁一样，不知为何在忙碌着、生存着，却始终无法看见更大的图景，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都不完全清楚。

……要是世界上有不怎么痛苦的死法就好了。

后有蹄声传来，将奈娜从悲观的胡思想中拉回现实，她不得不站起来回看去。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来者居然是那天抓住她的雅弗所女。今天她穿着一条纯白的裙，上缠着一条防风所用的丝巾，除了胳膊上缠着的几个金质臂圈外没有其它任何首饰，却更衬托得她外表冷艳人。她骑着一匹英武的白，上披着华丽的银饰与刺绣，手上则还牵着另外一匹要更矮小一些的，那匹的装饰则要朴素许多。

“你好，我叫莉莉安。”她自我介绍。

奈娜警惕地看着她，这个女明显和伯塔关系不凡，再加上那一晚的事，她实在无法对她有什么好。

莉莉安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和你一样，在想尽办法生存着而已，有时候，我们总是要些倾轧他人的选择的……所以那天晚上的事，还请别放在心上。”

她轻轻抖了抖手中的缰绳，一旁被牵着的听话地上前来，在奈娜面前晃了晃。

“你会自己骑吗？”莉莉安问。

奈娜了。

莉莉安一个明媚的笑容，“那太好了，不然以我们雅弗所人骑的速度，我真怕你会吐来。它叫芬尼特，格很温顺，你骑到要去的地方后就不用它了，它自己知回来的路。”

奈娜咬了咬，还是有些迟疑。

“不用担心，并不是伯塔大人派我来的，你不会欠他人，就当这是……我个人对你致歉的表示吧。”

这个莉莉安似乎非常擅推测他人的想法，也非常擅说服人。

理智告诉奈娜，撑面一路步行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于是她终究还是从莉莉安手接过了缰绳。

莉莉安冲她一笑，“那就再会了，斯卡国来的小。路上小心。”

她转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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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娜许久没有骑，因此只敢一路微微小跑。待她回到帐篷时，太已经几乎完全落去了，只有一些稀薄的日光仍然连在天边，不愿散去。

她之后，芬尼特原地绕着她转了一个圈，然后就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走了。这个细节倒让奈娜有些忍俊不禁，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灵的儿。

踏帐篷后，刚有些轻盈起来的心却又沉了去。

“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知回来了？”希克斯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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