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人在敲门。

过卿尘朝前走了几步，脚步声不重，却足以让人听到，而敲门者毫无反应。

他这才发现, 那人脸上覆着半块鎏金的面, 颌线清晰锋利，角漫不经心的提着, 仿佛要的只是门漫步一般的小事，但手里闪烁着寒芒。

那是一把镶着苍青宝石的剑, 剑极薄, 滴滴答答的朝淌着血, 叫人无法忽视。

这柄剑似乎有些熟。

但他想不起来是谁用过了。

过卿尘很快就适应了重新恢复正常的视力, 放缓呼，站在不仅不远，仔细观察着这周围唯一的活人。

“叩、叩、叩。”

连续三敲门声再度传来，不慌不忙，却足以响彻这一整片寂静的空间。此刻，理来说是夜，来访者仿佛对登门拜访的时机毫不在意，似乎执意要敲开前这扇大门。

过卿尘视线上移，开始盯着半块鎏金面发呆，瞳孔逐渐缩小。

——这是尊万苍的面。

他与那人手太多次，早已记得面的模样，然而十年过去，再次见到这件，居然没认来。

尊万苍。

他那不存在的二徒弟苍晚。

……竟然已经死去十年了吗？

也就是说，这些是十年前的场面，过卿尘脑海有些混，思绪闪回到慕沧岚扑过来的前一秒。

以神魂视多有不便，视角十分象，只能看到类似于人形的气团，彩较为真，但始终不及用双视来得直接……当时，上变重的无法忽视。

应该是有谁不小心撞到了他。

所以方才不是在锦涯宗吗，怎么一眨就换了地方，莫不是登仙阁阁主带来的那份“秘宝”有异？

过卿尘霎时眉锁，不可抑制地担忧起在场的一众仙门弟。气的来源尚不清楚，希望那一堆监者能稳住场面，等他回去。

前的万苍低低笑了一声，打断了过卿尘的思绪：“好不容易挨家挨找回来，特意留到最后来拜访，舅舅和舅妈竟然不在家，守着他们亲的儿读书吗……当真是怪事。”

什么舅舅，舅妈？

他只听说过万苍杀人不眨，受过与之战斗时，棋逢对手般的畅快与无奈，却不知尊竟然也是有家人的。

这般夜前来，看着不像是要探亲访友，最大的可能是……

——杀人。

过卿尘心揪了。

“罢了，这家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万苍如同变脸似的，刹那间失去了耐心，艳红的两略微压，在昏暗灯光的照耀，显得其肤更为苍白，犹如地狱归来的厉鬼：

“——那就……直接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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