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卿尘略作沉，答：“师尊，气与灵力相对，是世间一切暗负面绪的集合，源源不断，斩而不尽。”

即使他有净化气的能力，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将族统统封印或消灭，但若是仙门百家全力施为，或许能将族连起……

找万苍吗。

堂堂仙君，竟然会缺乏“勇气”么。

洛藏客像是看透了过卿尘心中所想，反手打三灵力，助人调理息：“没错，为师是来告知你‘真相’的，听完以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去找他。”

舟站在门外，想探张望，却又不敢。他恭恭敬敬地一鞠躬，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原地。

看到万苍杀人的场景后，过卿尘始终心有余悸，知到洛藏客的灵力涌，想到自己被自家师尊带回应离天的那段日，稍稍心定了些，阖眸调整好气息，这才追问：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对旁人毫无波澜，如同冰块似的仙君，如今恢复记忆，各绪在脑海与心间翻涌，五脏六腑皆如火灼，却不敢忘、不想忘。

只怕是那样的过往，是大梦一场。

“师尊，”过卿尘重新站稳, 轻轻垂眸, 掩去了过于复杂的绪，缓缓吐一气, “师尊现在找弟，可有事吗？”

但洛藏客这个反应，明显是知些什么，难说……

过卿尘从这番话中品了些别的味，微微蹙眉，反问：“师尊，此话何意？”

过卿尘吐一个“能”字，看着舟的背影消失，便不再说话了。

洛藏客笑了笑，没接话，反而问：“卿尘，你有没有想过，气为什么产生？”

他方才的确动了这个念，想好好问问那个人，谈一谈，但总觉得缺了什么，有些不敢问，又怕问了，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

“师尊，何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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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这话说的, 为师没事便不能来看看你吗。”洛藏客望了窗外, 以灵力扬声：“你师尊没事, 不用担心, 回去吧。”

真奇怪。

“卿尘。”洛藏客甫一张，便彻底击碎了过卿尘的妄想，他看着自家徒弟的表，读懂了其中诸多意味, 接着盯着其角那缕血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看到不是你的侣去而复返，是为师，失望了不成？”

“是，多谢师祖——师尊保重。”

洛藏客看到过卿尘这副模样，心“小徒弟总算有了人味儿”，表竟然有些满意：“卿尘，万苍走便走了，他和你始终不一样，该走的人，你留不住——但你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像是在同谁怄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