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向来矜贵自持，不屑与人动手动脚。瘦弱，手无缚之力的研究员形象人心，就连德也没反应过来，这文弱俊秀的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启动键。手臂挥残影，他半边趴在作台面，半趴着看向逐渐合拢的穿梭舱门。

启笑恬一把将瘦的病弱老人掼穿梭舱，查理求生旺盛，手指抓门槛不放。舱门右侧的警示灯随即亮起，尖锐的报警声环绕周围，舱门无法合拢，启笑恬脆去，一一掰断查理的手指，将他囫囵拖舱。

行将就木的老人哪里挣脱得了健康的成年女的桎梏，他绝望地看着舱门密闭，“咔哒”一声，与世隔绝。

“为什么？”查理难以置信，和启明结死仇的启笑恬居然愿意付生命的代价拯救世界，“为什么！”

启笑恬笑了笑，不解释，双手掐住查理的脖颈，听见清脆的“嘎嘣”声，颈椎断裂，声名狼藉、作恶多端的机械神教教主查理·汉特宣告死亡。她松一气，心放松地平躺来，漆黑的舱，大的轰鸣声连续不断。她想起她的女儿们，想起红发的安娜，想起启明和诺亚，想起她碌碌无为的一生。

拯救世界的坏女人，启笑恬想，与其活去被小心的人工智能找机会死，不如伟大一，将自己的姓名刻在历史的丰碑上，恶心诺亚一辈。她角上扬，笑得和她的名字一样甜，她真的很坏，不知联盟会怎样描述她的丰功伟绩。

躯壳沉，意识漂浮，万千星光汇成浩璀璨的银河，她听见恢弘的唱、女孩的嬉笑，和熟悉的人影，安娜和夏侯芙，她们来接她了。

舱门外，德掏手枪，瞄准启明的心脏，扣扳机时他被撞了个趔趄，弹漂移，贯穿启明的肩膀。练西刚藏在键盘方锋利的金属残片，尖端德的脖颈，他掌心用力，金属同样割破他的肤，血涔涔，混合着德的血，在地板上汇成鲜红的溪。

启明仿佛觉察不到疼痛，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穿梭机。环带旋转至光速，舱坍缩成黑，猛然回弹为原本的积，舱门缓缓打开，余留两二分之一的尸。

查理剩余半，启笑恬剩余上半。

穿梭实验宣告失败，实验者死亡。

卧底成功了。

启明神经松懈，趴在作台上，缓慢闭上睛。他听见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似乎有人在生与死的夹中痛苦挣扎，慢慢的，视野变黑，声音消失，回归安静。

“启明，别睡！”练西刚摇晃启明，“诺亚的芯片，记得吗？”他浑被鲜血浸透，令人惊悚的是，他的另一只手抱着德的。

练西刚用一片三角金属成的匕首，生生割德的颅，抱在怀里。

诺亚，对，诺亚的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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