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峋把帕徒弟手中，无奈又纵容地：“次血记得自己。”

“……”

闻厌翻遍了自己全，也没有找到可以用来脸的东西，无奈之，只能又拿指腹抹了抹边的血迹。

由贺峋了无数遍的事放到自己上时就不好了，刺的红反而被越抹越多。

“楼主……”一众山海楼弟见他站在原一动不动，本准备回去的脚步也迟疑地停了来。

闻厌的神经倏然被“楼主”二字动了。

他发现自己其实也还没习惯这个称呼的指向变成了自己，不适应之余，又有些隐隐的恐慌，好像当属于对方的东西一被遗忘，另外一个人就永远都不会在某天回来了。

或许是难言怀念，又或许是野心，反正说不上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最终让闻厌此刻以是非阁阁主的份坐在赵无为的婚宴上。

大殿后来被重新整修了一遍，已经看不火烧的痕迹，但若有心观察，还能看到牌匾上那被自己劈来的微小裂痕。

闻厌压因为想起那人再度激起的心绪，看向位于殿门旁的赵无为。

对方正向他那从殿外走来的侣伸手。

而闻厌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对方为何会恨他至死。

红盖掩住了所有神，喜袍的影柔窈窕，顺从地被赵无为牵着向前。

如果照对方的理解，他确实和这个人的死有关。

殿乐声轻慢, 飘飘渺渺，缭绕在广云宗的大殿之上，观礼的宾客坐于两旁, 微笑着互相谈，一派和乐。

“吉时到——”

随着礼官的唱喝，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暂时止歇来, 赵无为牵着自己侣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堂之上。

暮降临，日光西斜, 分割界限明显的明暗两侧。

虽然闻小君年轻有为，每次见到这人都有理由把老家伙挂在嘴边，但实际上赵无为仍是中年男人的模样，五官周正，气度凛然，当年登上广云宗宗主之位时，也是闻名的青年才俊。

他和人牵着手, 并肩沐浴在夕的残照里时, 仅看背影，观礼的宾客都要在心里一句郎才女貌。

一开始听说赵无为要举行结契大典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极其惊讶的，哪怕是广云宗弟，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也没见到过他们宗主和哪位仙走得近些。

后来赵无为解释说这是自己年少时的伴侣, 两人少时就已有婚约, 只是失散了许久, 前段时日终于寻回了人, 不幸的是对方因为意外魂魄有损，对外界的反应很迟钝, 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养过来。

“可是我等了几十年，实在不愿再等去了，我相信婉清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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