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芝将丝巾往肩上一裹，往人榻上斜斜一躺：“让他上来吧。”

段寻一门就看见她斜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背对着他面对着窗外。环视一周，屋里并没有少些什么，但许多东西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女人并没有转看向门，依旧透过窗看着外面漆黑的天，随着烟雾飘起，她又轻咳两声。

“不会还什么烟。”段寻皱皱眉向她走去，哂。

闻言她微微侧了侧，看向走到近前的少年，轻轻勾一笑，不答反问：“尹少爷这次来是要给我名分了？还是来别的？”看到少年怔怔带着赧的神，她不动声地又转回，固执地看着窗外。

她上还穿着刚刚上台的衣服，吊带的白缎裙外罩一件透白宽袖裙，又被她拿了黄绿印丝巾披罩住肩膀，这么冷冷把他一看，冷清丽，开八分，竟是格外艳十足。

段寻讷讷：“说了不要叫我尹少爷了…”

女人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又拿起手上的细烟了一。段寻沉默片刻开说：“我…愿意带你走。我可以先给你在外租个院住着，等我有了正妻，再把你提来…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江从芝轻笑一声没有说话，看着烟冒着的一丝白烟，想着这烟他应该里面加了薄荷什么的，适应了烟味后倒是觉得清。

段寻见她沉默，以为她在考虑，于是又说：“我每月给你一百圆，不够额外补给你，你就跟着我好好过就好，到时候若是生孩，我爹更不会不让你门。”

江从芝这才懒懒转过慢慢坐起，左侧的丝巾顺着手臂，朦胧的藕臂。“多谢尹少爷好意了，我不愿意。”

“我之后会给你名分的，我以我母亲的名义起誓。”段寻皱起眉，信誓旦旦地：“我和唐俊生不一样，你要是觉得钱少，我当然也可以多给你。”

江从芝眨眨，笑了笑又摇摇：“你们都是靠的父亲，为什么不一样？”说罢见他中隐有怒，又急忙补：“我求不来淤泥不染、狂不，但也倦了笑假、缠是的日。我寻了一铺，有本生意，清闲过了余生也足矣。男女之事…罢了罢了。”

女人轻轻一笑，用苏南的小调唱腔唱了两句罢了，段寻也不好再开去说加钱让她跟他走的事，只是沉默的站着。

江从芝将燃尽了的烟在缸里灭了，将那丝巾一拢，端坐：“这段时间谢谢段少爷了，你从我这探伯曼的消息，我也在你那拿了不少好东西，再怎么我也不会怪到你上。也多谢今日那五十圆了，妈妈和娘姨们都兴得。”

这是逐客令的意思了，段寻清了清嗓，问：“你要什么生意？”

江从芝愣了愣，：“不是什么大生意，卖洋货这类的女玩意儿。”

“是类似我上次给你带的那些丝佛陀？”

“嗯。”江从芝见段寻问得了，心中隐隐有猜想，于是心中急转，轻叹一声：“等我搬去了，再慢慢找什么地儿能拿货，虽然不知能不能养活我自己，但…总会比现在快乐。”说罢她对他清浅一笑。